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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治與理性
本演講最初用英文發(fā)表在The Tanner Lectures on Human Values,Sterling M. McMurrin 編,第二卷(Raymond Aron,Brian Barry,Jonathan Bennett,Robert Coles,George T. Stigler, Wallace Stegner and Michel Foucault),Salt Lake City:University of Utah Press and Cambrige:Cambrige University Press,1981。法文版于1986年秋面世,載Le Débat。一
我知道,“政治與理性”這樣的題目聽上去有點自命不凡。但是,它自命不凡的原因正是它自命不凡的籍口。十九世紀以來,西方思想一直不遺余力地批判政治結(jié)構(gòu)中理性的作用或理性的匱乏。因此,我再一次撿起這個龐大的話題就顯得極不恰當。然而,這么多先前的嘗試也是一個保證,它保證任何新的冒險比先前的也差不到哪兒去,而且不管怎樣大約也和以前的一樣幸運。
在這樣一個旗號下,我的困窘之處在于我只能提供一個梗概和不能完成的草圖。哲學很早以前就不再致力于彌補科學理性的無能,哲學也不想再完成它的宏偉大廈了。
啟蒙的任務之一是大大擴展理性本身的政治權(quán)力。但是十九世紀的人們很快就開始疑惑,在我們的社會中理性是不是已變得過于強大。他們開始擔心,在一個傾向理性化的社會和針對個人及其自由權(quán)利、種族及其延續(xù)的某些威脅之間,存在一種關系,他們搞不清是不是存在這種關系。
換句話說,自康德以降,哲學的作用就是防止理性越出經(jīng)驗給定物的界限;但也是從這個時候起――即從現(xiàn)代國家、從對社會的政治管理發(fā)展之日起――哲學的任務也同時是對政治理性的過度權(quán)力保持警覺,這樣一種未來的生活更能給人以希望。
這種平凡的事實大家都很清楚。但是平凡并不意味著這些事實不存在。對平凡的事實,我們要發(fā)現(xiàn)――或者竭力去發(fā)現(xiàn)――什么特別的、或者原初的問題跟這些事實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理性化和政治權(quán)力的過度之間的關系顯而易見。我們無需等到出現(xiàn)了科層制和集中營才認識到存在這種關系。但問題是:如何來處理這樣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?
我們要“審判”理性嗎?在我看來,沒有什么比這么干更勞而無功的了。第一,這一領域和有罪或無罪無關。第二,把“理性”當作無理性(non-reason)的對立面毫無意義。第三,這樣一種審判會使我們掉進一個陷阱:扮演理性主義者或非理性主義者(irrationalist)武斷且乏味的角色。
我們要考察這種現(xiàn)代文化所特有的、源自啟蒙的理性主義嗎?我想這正是法蘭克福學派的某些成員的做法。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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