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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性的美與丑散文
小靜是小弟的同學(xué),因為她是獨生女,很羨慕我家姐弟幾個手足情深濃濃的溫暖家庭氛圍,喜歡善良慈悲為懷的媽媽,于是,她做了媽媽的干女兒。
小靜的爸爸曾經(jīng)是工商局的局長,如今因為有病提前離休在家養(yǎng)病。
因為小靜的媽媽病逝很早,她爸爸為了照顧年幼可愛的女兒,二十幾年之前,為小靜找了一個繼母,當(dāng)年這個繼母帶來一個比小靜還小幾歲的小女兒。
懂事可愛善良的小靜對這個小妹妹很好,很照顧。小靜的爸爸為了讓這個繼母對小靜好,對這個女人更是百依百順,把自己的所有積蓄、存折、存單和整個家都放心交給了這個女人。
常言說:“半路夫妻總是一張床上兩顆心,彼此心照不宣,每一個人心里都算計自己的小九九,為自己精心算計自己的未來……”這是人之常情,也是前人的真實感悟。
但是,小靜的爸爸寬宏大量,善良仁慈,為了疼愛自己的女兒,也為了整個家庭的和睦相處,他對那個女人一直都是真心相待。
隨著歲月的流逝,那個女人的女兒長大成人,因為她對自己女兒的溺愛和管教不嚴(yán),她的女兒一直不務(wù)正業(yè),花錢如流水,未婚先孕并且生下一個兒子,因為男方的父母不喜歡也不接納她,為此她的性格更加專橫、跋扈、玩世不恭,好吃懶做。
她沒有正式的工作單位,更沒有經(jīng)濟(jì)來源養(yǎng)育自己的孩子,為此,在家她經(jīng)常無理取鬧,給小靜的爸爸多次索要錢物,經(jīng)常在老人面前搬弄是非、挑撥離間,不讓結(jié)了婚的小靜回娘家,久而久之,小靜的爸爸因為生氣得了很重的腎衰竭,換了一個腎。小靜的繼母看到她爸爸得了如此之重病,提前又離休在家,不但不好好伺候病人,反而嫌棄怕累贅?biāo)齻兡飩z,提出離婚的無理要求。
病重善良的老人怎能接受如此殘酷的重磅打擊。
老人說:“我們都已接近人生暮年,生命已接近夕陽紅,我真心希望我們還是好好相處、并肩相攜彼此照顧走完這短暫的人生之路吧!”
那個女人絕情斬釘截鐵地回答:“現(xiàn)在,趁著你還有一口氣,思維還清楚,我們還是離婚清清楚楚把家產(chǎn)好好分割吧!”
小靜為了孝敬,不讓爸爸再生窩囊氣,于是就勸慰老爸爸離了、就離了吧,免得生氣再加重病情。
清明節(jié)我回家,小靜對我說:“大姐,我爸爸的離婚事宜都辦理好了,今天你陪我去爸爸家清理一下物品吧!
小靜的愛人開車,車上坐著小靜的爸爸,我看著眼前這位被病痛和感情折磨如此憔悴蒼桑、腰間懸掛著尿袋的老人,真的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安慰他,因為我深深懂的此時此刻老人的心傷有多深,有多疼,心碎有多么的碎裂,這位曾經(jīng)在官場上叱咤風(fēng)云的大人物飽受了中年傷妻、老年重病和后妻無情毅然決絕的分離之疼痛,生命的這份苦痛,怎能用寥寥數(shù)語來安撫哪?
下了車的我和小靜攙扶著老人還沒有邁入大門,就聽到院子里面?zhèn)鱽硪宦暵暡粣側(cè)攵穆R之聲和小孩子的哭鬧之聲。
我們走進(jìn)院子,一束溫暖的春日陽光暖暖的照耀著這個溫馨洋溢的小庭院。
小庭院里有一棵粗壯的葡萄樹,干枯的枝椏上已經(jīng)露出嫩嫩的小綠葉丫丫,顯得生機(jī)勃勃。
葡萄樹下是一片菜地,綠綠的鮮嫩菠菜、韭菜、還有叫不出名字的各種小花都是花蕾綴滿枝頭,含苞待放。我用心打量著這個溫馨的小庭院,感覺很幸福很愜意,小靜輕輕對我說:“這個小院是當(dāng)年單位分給她爸爸的,她的幸福童年是在這里和媽媽一起快樂度過的……”
耳邊,再次傳來一個老女人大聲的叫罵聲,和此時此刻溫馨小院極不協(xié)調(diào)的聲音,那是一種指桑罵槐的漫罵與嘶叫。
我回頭看到從屋里走出一個個頭不高,身材微胖,年齡大約六十歲左右的女人,嘴里不干不凈地叫罵著走了過來。她一邊走,一邊用手指著小靜的爸爸大聲訴責(zé):“吆,我還以為你病重快死了,來不了哪?真沒有想到你今天還來了,來了也好,你好好再看一眼這里,萬一回家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死了,多遺憾啊……”。
我用眼睛鄙視地打量著這個潑婦一樣的老女人,出于禮貌走向前對她說:“阿姨,我看您的年齡和我的媽媽差不多,我很尊敬您,人們都說,一日夫妻百日恩,至少您和叔叔也是二十多年的老夫妻了,常言說得好,少年夫妻老來伴,你們是因為有緣才走到了一起,共同生活了這么多年,如今你們的年齡都大了,既然緣分到了,也要好聚好散嗎?有理不在聲音高低,有理說理,不要漫罵,您難道沒有看到叔叔的身體很虛弱嗎?夫妻做不成,不做朋友還是近鄰不是嗎?人們都說遠(yuǎn)親不如近鄰,何況,你們曾經(jīng)還是那么多年的夫妻?為何不和平分手,為何不給彼此留個好印象?您的年齡老,您的人生閱歷一定比我多的多,您說,是不是?”
那個女人經(jīng)我這么一說聲音小了很多,然后又對叔叔不講情理地要求:“屋里所有的東西都屬我一個人,你一樣也不能拿走……”
善良、可憐、無助的叔叔無言地佇立在那里,任憑這個不講情理的女人在吆喝。
沉默許久,虛弱無力的叔叔終于輕輕說話了:“我所有的存款都給你,所有值錢的東西都送給你,我只想搬走小靜媽媽生前曾經(jīng)遺留下的幾件家具,可以嗎?”
“不行,我一樣也不會讓你搬走的……”
我看著這個如此不講情理、如此霸道、自私、專橫的老女人,若不顧及她的年齡,我真的想走向前去狠狠揍她兩個大耳光。
為了不讓叔叔生氣,我按捺住自己的沖動,壓抑著自己的萬丈火氣,和顏悅色對那個老女人說:“阿姨,說句心里話,那些老家具,其實真的不值錢,叔叔的房子和那么多存款、和值錢的東西都送給了你,他都不心疼,為什么,只因為他很重于感情,因為他懂的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金錢更貴重的東西,還念及對你那份深情,他請求搬走那幾件老家具,只因為他如今年齡大了,睹物思人,你懂嗎?叔叔是在思念和想念小靜的媽媽,難道說,你們夫妻二十幾年,你對他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?就連他的這點要求你都不答應(yīng)嗎?人心都是肉長的,做人做事都要講良心,善惡都會遭報應(yīng)的……”
聽完我的訴說,那個專橫、跋扈、自私的老女人沉默無語。
最后,叔叔又對她說:“謝謝您答應(yīng)了我的要求,法院把水表、電表和廚房都判給了我,如果,你暫時還沒有地方做飯,還沒有按上水表和電表,您還是先用我的吧!”
那束溫暖的燦爛陽光散漫了整個庭院,溫暖而愜意!
我真心希望天下所有的人都和平美好相處,真心希望人性之最美、最善之光如暖陽燦爛明媚!
我抬頭用欽佩溫柔的眼神靜靜地再次打量著這位善良、慈悲、可敬、可愛的老人,心里默默虔誠為他祈福:“真心祝愿好人一生平安,永遠(yuǎn)幸福安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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