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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野凝朝霧散文
天亮后看著窗外的大霧,吟誦“天寒氣不歇,景晦色方深”。想起一個問題:除了人類,還有什么動物關(guān)注“能見度”?人類引以為豪的車行速度,在大霧中緩慢下來。高速公路封閉,車不得行。
慢生活,不是霧所能帶來的,因為心在另一個地方。多少人靠隱蔽身體逃離喧囂,陷入孤獨難耐之中?如果不能跟相愛的人在一起,霧令人備加焦慮,厚重的阻隔,如穿不透的物體。車子能穿過高山隧道,但穿不過茫茫濃霧。那天,同事王青松在合肥打電話給我:“你前天幸虧沒有跟我的車,大霧,高速路封了,回不了!被夭涣,意味著遲到或曠工。
這時,才真正體會“霧失樓臺,月迷津渡,桃源望斷無尋處”的感受惆悵凄切。
隱隱看到霧中一個勞作的男人和一個相伴勞作的女人,隨即想起東漢“梁孟”夫婦。漢時的霧聚聚散散,而今城市的霧變質(zhì)了,無數(shù)的人離開鄉(xiāng)村,去呼吸有毒的霾,無奈、不得已。而在山中,依然當初野霧的形態(tài)。一位男士說:“我要是500萬元,我住到山里,過清靜的日子!绷硪晃荒惺空f:“500萬哪里夠,1000萬才行!彼麄冞x擇環(huán)境,過想要的空氣好又逍遙的生活,前提是有物質(zhì)的充足保障,不做窮人的僻居,而做富人的隱居,這是普遍的心理。
有多少人,沒有一點物質(zhì)的牽累,心地純粹地賞霧?抑或沒有一點精神的牽掛,心情愉悅地玩味于霧?
試圖拍一張霧晨的照片,沒有參照物,混沌一團。打開微信,恰看到這段文字:
“有沒有這樣一個地方,帶月荷鋤,青青園田,淡淡菊花香;把酒臨風(fēng),青青子衿,悠悠逍遙游?
“有沒有這樣一個地方,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不用顧不用費思量,可以帶自己接近天堂,激情盡頭有平凡生命無法給予的溫柔,有看透世事摒棄繁華后的小小歡喜?
“有沒有這樣一個地方,可以讓魂魄忘我的相依,可以讓靈魂詩意地棲息?”
霧到哪里去了呢?它凝重地擁有整個世界,它又把世界交給了一雙雙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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